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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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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下了牛黃解毒丸, 雲清覺得稍微好受些了,他的小爪子還在臉上撓著,柳思思生怕他撓破了皮,只能調集靈氣給他按摩著。“柳師侄,你在這裏等等, 我帶雲清去去就回。”溫豹給柳思思傳音,柳思思行了個禮就在芳草堂大廳裏面等待著。

“還癢麽?師兄幫你撓撓。”溫豹抱起雲清就向芳草堂上層走去, 溫暖的大手在雲清後背輕輕撓著。雲清感激的說道:“左邊點兒,謝謝師兄。”管逸仙道:“千年了, 第一次看到溫長老脾氣這麽好。”柳思思道:“小師叔確實是個好孩子。”管逸仙讚同道:“那是, 今年秋天我再也不用擔憂靈藥田金翅黑尾深淵蝶爆發了。”去年雲清已經充分展示了自己的吃蟲技能。

“師兄, 你要帶我看什麽?”雲清臉上棗一般大的紅包慢慢消退下去, 變成了紅豆那般大小的包。溫豹暗道, 小師弟這體質不一般啊。雲清以前到過芳草堂領工資過, 他從來沒到過芳草堂的二樓,聽說芳草堂七層高, 越往上,靈草越珍貴越難培育。一到四層,修真界難得一見的靈草多半都能在這裏尋到了,四層到六層, 除非芳草堂核心弟子不得入內。可是溫豹過了六層還在往上爬。

雲清看到一些長相奇特的張牙舞爪的植物在結界裏面狂亂的甩著枝條, 他有點吃驚:“師兄啊,那些靈草是瘋了麽?那麽兇!”六層有一種靈草,通體暗紅色, 長滿了尖刺,那個枝條甩的都快出殘影了。“它還活著哩,你平時怎麽給他澆水啊?”雲清特別擔憂為他澆水施肥的修士,這要是弄不好要被這植物打死的。

“這是從無間隙中的嗜血藤,最喜歡吸食修士的血液和修為。小師弟以後看到這玩意要離的遠遠的。”這株嗜血藤是芳草堂一位元嬰中期的修士出去歷練的時候帶回來的,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困在了結界中帶回玄天宗。這些年在這裏也沒見到有修士能降服他。木系靈根的修士築基之後就要選擇一兩種靈植作為自己的本命靈植。師尊想要將七層的焚心木交給小師弟,焚心木這東西比嗜血藤還要邪性。

嗜血藤兇殘,修士們面對嗜血藤的時候多半都會扛起十二分的警惕。焚心木卻不一般,焚心木玲瓏剔透,看起來就特別好看。焚心木幼體靠著可愛的外表獲得了修士的青睞,焚心木防禦能力絕佳,植株成年後能護住主人不被高他一層修為的修士傷害。可是,選擇焚心木做本命木的修士都死了,不是死於別的修士的追殺,而是被他們的本命植物殺死了。

成年的焚心木會生出毒火,這種毒火能將元嬰期的修士都燒的皮爛骨裂魂飛魄散。千年前有一批木系修士發現了萌萌噠的焚心木幼苗,就將這種又軟萌又實用的植物收作了本命靈植。然後在他們晉級元嬰的時候,他們全部隕落無一生還,後來修真界的大能調查了之後才發現了焚心木的特性。從此之後,焚心木的惡名就傳遍了修真界。

焚心木也怪,如果沒有修士的靈氣提供,就無法成功長大。這就是個死循環,修士供養了焚心木卻要反過來被焚心木的毒火殺死,傻子才願意做這種事情。沒了修士願意供養焚心木,焚心木的就無法長大播種。千年後,玄天宗只剩下了最後一棵焚心木。

雲清隨著溫豹上了七樓,之間七層只孤零零的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有個小花盆。溫豹帶著雲清湊過去看,只見花盆裏面長著一根豆芽一般的小草,那草有兩個圓圓的對稱的葉片,看起來很可愛。“師尊說,這棵焚心木交給你。”溫豹撤開結界,只見那花盆裏面的小焚心木向著雲清的方向探出了兩個圓滾滾的小葉片。

雲清兩只眼睛都亮了,他抱起花盆,輕輕摸摸這小小的葉片:“真可愛啊。師尊讓我養它麽?”養花不要太簡單,澆水施肥除蟲,雲清保證能把這小家夥養的結結實實的。“嗯,應該是的,師尊讓我交給你。”溫豹深深的為雲清擔憂,不過他想了想,小師弟三足金烏之身,金烏妖火肯定能降服焚心木的毒火。師尊大概是考慮到這點才讓小師弟將它收為本命靈植的吧?

“真可愛啊~”雲清抱著花盆驚嘆的看著焚心木,“給你取個名字,嗯……叫雲豆豆!”溫豹:……總之,雲清這貨取名肯定冠以雲姓。雲豆豆扭著兩片圓葉片,向著雲清伸著,雲清笑的眼睛都成了兩條縫了。“走吧,師尊在等我們吃晚飯。”溫豹拉著雲清,雲清抱著雲豆豆,他們走下了六樓。

雲清聽到一陣哭聲,他四下張望了一下:“師兄,有人在哭呀。”溫豹仔細聽了一下,他沒聽到。出竅中期的溫豹確認,這附近沒有人在哭。雲清仔細聽了下:“真的在哭啊,哭的好可憐啊。”循著聲音,雲清辨認了一下,他指著那張牙舞爪的嗜血藤:“是它在哭。”溫豹:“不可能,這嗜血藤沒有生出靈智。”

雲清篤定道:“在哭!”然後抱著雲豆豆走到嗜血藤旁邊,那張牙舞爪整個植株都快將六樓塞滿的嗜血藤突如其來的安靜下來了。溫豹立刻給溫衡傳音:“師尊,嗜血藤生了靈智,小師弟聽到它在哭。可是我沒聽到。”溫衡的聲音傳來:“竟然有這事?靜觀其變,保護好雲清。”即便是千機散人,溫衡也不是時時刻刻抱著千機書當神棍的。他也有計算出錯的時候。

“你在哭呀?”雲清抱著雲豆豆對著比他高大無數倍的嗜血藤認真的問,“你怎麽了?”嗜血藤無數的枝條甩的‘啪啪啪’的,溫豹什麽都聽不到。可是雲清聽到了嗜血藤的回答:“不……走……喜歡……你……”雲清一楞:“你是在說我麽?你想和我玩麽?還是在說雲豆豆?”雲豆豆和嗜血藤做了這麽多年樓上樓下,肯定也會有點感情。

嗜血藤斷斷續續:“喜歡……”那無數長著尖銳長刺的枝條被結界擋著,它只能砸著結界。溫豹卻不敢放開結界,這嗜血藤特別難纏,一旦它的種子進入雲清的身體,就會在血肉中生長。溫豹聽到青帝的聲音:“放開結界,嗜血藤喜歡雲清。”作為整個世界木系老大,青帝能聽到植物的話,不過一般情況他不想聽。因為太吵了……師母大人是個安靜的美男子呢。

因此身體中紮著青帝青蓮子的雲清能聽到剛剛生出神智的嗜血藤的聲音。溫豹放開結界,嗜血藤鮮紅的藤蔓就將雲清繞成了一個球。嗜血藤想要將枝條紮到雲清身上,可是還沒戳破雲清的皮膚,就被金烏妖火燒焦了枝條。嗜血藤哭著:“疼……”雲清發現了嗜血藤的動作,他道:“你喜歡我還紮我,我不想理你了。”

“別……走……”嗜血藤甩著枝條,雲清身上的氣息讓他想靠近又懼怕,“乖……”雲清竟然能理解嗜血藤的話,他皺眉道:“你這麽大一棵,我沒辦法帶你走啊。你要是像雲豆豆一樣,我也能把你放在花盆裏面。”話音一落,那巨大的嗜血藤竟然縮成了小小的一顆,雲清這才發現,原來嗜血藤的根部也栽在一個花盆裏面,只是之前嗜血藤體型巨大,遮住了這個花盆。

小小的嗜血藤在花盆中扭著兩根藤蔓,一會兒扭成麻花,一會兒又分散開來:“乖……乖……”雲清扭頭問溫豹:“師兄,我能養它麽?”溫豹連忙對溫衡傳音,還沒說話,溫衡的話就傳來了:“讓雲清養,只是以後嗜血藤不得傷人。”溫豹道:“嗜血藤是兇物,小師弟你能力有限,如果降服不了它,它會危害玄天宗修士的性命。你確定要養它?”

雲清為難的看著嗜血藤:“師兄說你很兇,要是你不聽話去傷害了我的同門,我肯定就不能養你了。”嗜血藤的兩根藤蔓之間生出一粒渾圓的紅色珠子:“給……給……”雲清伸出手,那粒紅色的珠子落在了雲清手心中。雲豆豆也對著雲清探出了兩片葉子,葉子間也舉著一粒青色的珠子。雲清也伸手接過,他疑惑的看著溫豹:“師兄,這是什麽意思?”

溫豹道:“我雖然是妖怪,但是並不是木系妖物,並不是很懂。”青帝道:“這是植物的神魂,倒是稀奇,難得見到靈植主動將神魂逼出來想要和修士簽訂契約。”可是雲清不會簽訂契約,他連神魂誓言都不會。“讓雲清將這嗜血藤和焚心木的神魂放入識海。”剩下的事情,青蓮子會代勞。

“小師弟,將這兩粒珠子放入識海。”溫豹的話讓雲清有點尷尬,他撓撓臉頰:“師兄……我……不會……”修煉的時候他的意識倒是能沈入識海,可是還從來沒有把奇怪的東西放到識海中去過。溫豹簡直要內傷,好在溫衡的聲音傳來:“讓他吃下去。”反正吃下去之後,這兩種靈植的神魂會自動的進入識海。

溫豹:“吃下去……”聞言雲清一口就把兩粒珠子吞了,溫豹都想給他跪了,可真是什麽都敢往口裏咽啊。兩粒珠子進入雲清的口中,幾乎在一瞬間就進到了識海內,只不過嗜血藤歡樂的在殘破的冥婚咒形成的外殼上紮根了,而焚心木則在青蓮子和嗜血藤中間找了個位置,焚心木對著青蓮子跳動了兩下,然後紮根下去。

雲清眼前一黑身體不自覺的就軟下去了,溫豹一下抱住他:“小師弟!”雲清的意識沈入了識海,本來只有青蓮子和兩只鳥兒的識海中,現在多了一株紅色的植物,中間還長了一棵像雲豆豆的植物。雲清發現青蓮子上面的葉片比起下午修煉的時候好像又大了一點。

雲清喘了一口氣,他在溫豹懷中緩沖了一下:“師兄,雲豆豆和它在我識海裏面紮根了。”溫豹問道:“可有哪裏難受?”雲清不好意思的開口:“有點餓。”溫豹:“可覺得腰酸背痛意識昏沈?”雲清:“只覺得想吃東西,想吃生魚片和嫩嫩的炒肝。”

雲清沈思了一會兒,他對著嗜血藤說:“以後就叫你雲花花了。”嗜血藤紅彤彤,本來想叫雲紅紅,可是想想還是叫雲花花吧。紅色的雲朵,一聽就不可愛。雲花花甩著兩根藤蔓纏著雲清的手指,雲清摸摸它:“以後你和雲豆豆要好好相處啊,不能打架。”

左手抱著雲豆豆右手抱著雲花花,雲清清高興的從樓梯上下來:“思思,你快看,師兄給我兩盆花!”管逸仙和芳草堂的修士們瞅了一眼,眼珠子都快出來了,小師叔一出手就把六樓七樓的兩大兇物給抱走了!雲清抱著花盆對著柳思思炫道:“這個長著圓圓葉子的叫雲豆豆,這個紅彤彤的叫雲花花,可愛不?”柳思思:“這不是焚心木和嗜血藤麽?”“好像是這個名字來著,不過他們都很聽話的!特別乖!”

溫豹在後面咳了一聲:“不是說餓了麽?”雲清點點頭:“餓了!師兄我想去食堂買饅頭去。”溫豹道:“好,先墊墊。”芳草堂外就有食堂,雲清做雜役的時候過來領工資的時候去轉過,裏面的東西比較少物價也貴。一個饅頭要三個銅板,恒天城裏面一個肉包子才兩個銅板!窮逼雲清當時買了個饅頭心疼的不得了,不過食堂的饅頭真的味道不錯。這會兒他餓了,覺得能吃下十個饅頭。

告別了管大爺和芳草堂的師兄們,雲清感嘆道:“沒看到小馬和小邵呢,他們兩個去恒天城做事了麽?”好可惜,到玄天宗之後還沒能見到他們,玄天宗也太大了些。

等溫豹帶著雲清來到食堂的時候,空氣都快凝固了,嗯……怎麽形容呢,本來很熱鬧的食堂,就像被按下了靜音鍵。那些沒築基的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們本來正火熱的聊天中,發現溫三長老和柳師姐出現在了門口,真是太驚恐了!雲清倒是發現了熟人。他輕車熟路跑到賣饅頭的那邊:“給我十個饅頭。”“好嘞~今天有紅豆饅頭和紅棗發糕,您要……咦!雲清,是你啊!”賣饅頭的雜役驚喜極了。

雲清擡頭一看,也樂了:“王金金!是你呀!”這位正是雲清參加玄天宗收徒試煉的時候遇到的小夥伴,王金金如願以償的成為了玄天宗的外門雜役,在食堂賣饅頭,他滿意極了!“是啊是啊,試煉之後我就沒看到你,他們說你成了內門核心弟子,果然是真的!恭喜你啊!”王金金忙著給雲清裝饅頭,裝了滿滿一大袋子,他遞給雲清:“今天的紅豆饅頭可好吃了!我請你吃,不要錢!”

“那怎麽行?”雲清道,“你也是要花錢的。”王金金推著雲清的手:“你就別和我客氣了,如果不是你,我還尋不到這麽好的差事。再說了,一路上我吃了你那麽多東西,這是我的心意。再偷偷告訴你哦……”王金金湊近雲清的耳朵,“這些吃不完也只能給豬吃,別推遲了。以後想吃盡管過來,管飽!”說著王金金還往雲清的袋子裏面塞了兩塊棗泥糕。

“這是劉桃做的,劉桃也在食堂裏面,他現在都能上竈啦。他這會兒有點忙,不然知道你過來一定很高興。”劉桃是另一位雲清在試煉中遇到的小夥伴,雲清樂了:“你們兩個分到一起了呀,真好啊。你們現在比較忙,我就不打擾了。等你們有空的時候我再來找你們,或者你們有空去找我,我在小花峰上面的千機殿當雜役,有個大樹,大樹下面的木房子就是我的。”“好嘞好嘞~”王金金笑的眼睛都成了縫。

雲清左手提著一大包饅頭和糕點,他頂著雲豆豆右手抱著雲花花感嘆著:“玄天宗真是好地方,王金金和劉桃都找到了合心意的工作,我也遇到了師尊和師兄們,真好啊。”說著操縱著靈氣卷起一個紅豆饅頭啃了一口,又香又軟!

他身後,食堂裏面快炸鍋了。“剛剛那個是不是溫三長老?還有小竹峰的柳師姐?他們前面的是不是我們玄天宗的小師叔?!”“是啊是啊,小師叔好可愛。”“可愛?你不如說小師叔可怕,你看到他手上抱著的花盆了麽?那是芳草堂的兩大兇物,千年來從來沒有修士能帶它們出芳草堂。小師叔一下就帶走了兩個!”

“小師叔看起來很好說話啊。不像可怕的人,他去年還來芳草堂做雜役捉蟲子的。”“啊!是他啊!就是憑他一個人把深淵蝶給吃到快絕種的那只小雞崽?!”“是啊是啊,那時候我還花了一個靈石讓他幫忙看管靈藥田。”“我也是……”“我還摸過小師叔的頭發。”“我也是,小師叔太可愛了,沒忍住。”

後面怎麽議論雲清是不知道了,他隨著師兄回到了大樹下。本來想邀請思思吃晚飯的,可是思思說小竹峰有事情就先回去了。雲清遺憾的咬著饅頭,他還掰了兩塊給雲豆豆和雲花花。溫豹看著兩棵植物抱著饅頭碎簡直整個妖都不對了。

師兄們都來了,雲清把兩盆花放在窗臺上,他急急的去圍圍裙:“咦,靈玉師兄呢?”溫衡道:“你靈玉師兄被他老祖招回去了。”自從雲清來到玄天宗,上清宗的小師叔隔三差五就要過來看一眼,簡直比他們這些師兄們還要上心!

雲清把洗幹凈的螺螄倒入油鍋中猛火爆炒,螺螄殼殼與鐵鍋碰撞出清脆的聲響。雲清加入生姜料酒等等作料,一邊炒一邊吃饅頭。王道和捏了個紅豆饅頭看看雲清的臉:“小師弟,你的臉和這饅頭挺像。”雲清瞅瞅六師兄手中的饅頭,然後扁扁嘴。吸螺螄的時候,王道和發現自己的這碗螺螄比誰的都辣。

“雲清,下個月你收拾收拾,和玄天宗的築基以上元嬰以下的師兄們去歸墟無極冰川一趟,那裏有個遺跡,你去歷練一番。不論得到什麽都是你個人的,不用上交宗門。這次不用含蓄,你不是做客去的,只要不偷不搶別人的東西,憑自己能力取到的東西都是你的。能拿多少拿多少。”溫衡吸著螺螄,然後把螺螄殼蓋在雲花花身上,雲花花把螺螄殼又丟了回來。

“哦,好的。”雲清點點頭,他第一次出宗門任務呢!“玄天宗帶隊的元嬰……嗯……好像是王乾坤和楚鳳儀?”溫衡這話是問王道和的,六師兄被辣的齜牙咧嘴:“嗯。”“不用他們去。”溫衡說,“上清宗派出了靈玉,就讓靈玉做領隊吧。”“師尊,這樣不好吧?”玄天宗還是要有自己的領隊的。

“沒事,我們的領隊會出現。”溫衡抱著一碗螺螄給無殤送進去。正常人在這個時候應該就感覺到異常了——溫衡這態度太強勢,簡直不像個外門雜役。溫衡從來沒在雲清面前刻意隱藏身份,雲清只是一直沒多想罷了。他憤怒的抱著雲花花和雲豆豆,花盆裏面兩棵草上被溫衡放上了螺螄殼殼,雲花花的枝條上沾滿了螺螄湯,雲豆豆的葉片上沾著辣椒籽。

“師尊!你這麽大人了!你連兩盆花都不放過!師母,你快看啊,我的花被師尊給整的都蔫巴巴的了!”雲清抱著花盆就找青帝告狀去了,果真沒過一會兒,師尊大人就心不甘情不願的用個抹布在擦雲清的兩盆花:“孽徒,仗著有師母撐腰竟然以下犯上!”

時光飛逝,沒多久就到了六月下旬。上清宗謝靈玉的結嬰大典即將舉行!

雲清穿上了他最正式的服裝,雲白拜托青芳姐姐給做的黑色衣衫。沈柔給他紮好了頭發,一身黑衣唇紅齒白的雲清看起來氣勢逼人。不過,這氣場只能建立在他不說話的情況下。他只要一開口,不管多高冷的氣場,分分鐘散光。

“有靈石坐傳送陣麽?”溫衡揣著手左看右看,雲清點點頭:“有的有的。師尊你別給我靈石了,你的錢要存著給師母。”小兔崽子,給你錢還有廢話。溫衡簡直不想理他,不過他該交代的還是要交代。萬幸靈玉的邀請函是邀請的雲清個人,作為宗門代表這種事情要是讓雲清去做。呵,玄天宗的臉面要丟光了。

等下還要兵分兩路,雲清坐傳送陣走,溫衡和青帝他們直接瞬移走。差別待遇就在這裏~溫衡他們要去面對的可是邵寧和他的徒兒們,雲清要面對的就只有謝靈玉。

雲清站在傳送陣中,傳送陣快要啟動的時候,楚鳳儀和王乾坤急急的喚住雲清:“等等。”然後兩位修士一左一右站到雲清身邊:“雲清也要去上清宗麽?”老祖說不要在雲清面前說明他的身份,這兩位修士做的很好。雲清對著兩位師兄拱拱手:“楚師兄,王師兄。靈玉師兄讓我今天去縹緲峰找他。”楚鳳儀和王乾坤:“雲清和謝師叔關系真好啊。”“嗯!靈玉師兄人很好。”

說話間,上清宗就出現在了眼前。

上一次來上清宗的時候,雲清站著進來,躺著回去。一身黑羽進來,光禿禿的回去。這次再來,雲清先看看天氣,嗯,天氣不錯沒有劫雲!上清宗還是和以前一樣啊,漫天都是劍光。雲清可記得六師兄的交代呢,在上清宗最好不要禦劍飛行,除非有人領著,不然觸動了上清宗陣法。那可真是萬劍齊發,特別壯觀。

傳送陣前的兩個師兄一看到雲清就抖了下,來了,上次害的上清宗多了好幾位骨折師兄的玄天宗的小師弟又來找茬了!雲清一身黑,他特別有禮貌的對著兩位師兄遞出了謝靈玉給的請帖:“有勞師兄。”

王乾坤和楚鳳儀互相對視一眼,原來在他們都不知道的時候,兩個門派的小師叔感情已經這麽好了?仿佛為了證明他們的話,謝靈玉的劍光撲面而來:“雲清,我來接你了。”雲清一下就原形畢露,他蹦了兩下:“靈玉師兄!”靈玉師兄送完請帖到現在都沒到玄天宗去,他本來想來找他,可是師尊說,靈玉師兄最近很忙,雲清就不去打擾他了。

“嘿嘿嘿……”雲清一口小白牙都露出來了,等謝靈玉從飛劍上面下來才站穩,雲清就一頭沖過去了,“靈玉師兄給你看這個!”雲清伸出手心,他的手心中先冒出一株嗜血藤,然後又冒出一株焚心木。謝靈玉一楞:“這是你收的本命靈植麽?”木系靈根一般築基之後會選定本命靈植,雲清的靈植看起來都很好看,只是謝靈玉是什麽人,他一眼就認出這兩個家夥正是兇名在外的嗜血藤和焚心木!

雲清指著嗜血藤:“這是雲花花,花花和師兄打個招呼!”雲清話音一落,嗜血藤就伸出兩根細細的藤蔓纏上了謝靈玉的手指蹭了蹭。“這是雲豆豆,豆豆和師兄打個招呼!”焚心木對著謝靈玉伸出了兩片小葉片,謝靈玉伸手去摸摸。老祖既然能讓雲清選這兩種植物,肯定對雲清又信心,謝靈玉真心感嘆道:“很可愛,和雲清一模一樣。”

楚鳳儀和王乾坤:我們一定見到了假的謝小師叔,這家夥和傳言一點都不一樣!不止是玄天宗的師兄們在懷疑,上清宗的修士也在懷疑:我們小師叔一般畫風不是這樣的!

“兩位,我先帶雲清離去。”謝靈玉對著王乾坤和楚鳳儀拱拱手,兩位連忙回禮。雲清對著他們揮揮手:“師兄,我先走啦。”然後謝靈玉抱著雲清上了飛劍,遠遠的王乾坤和楚鳳儀聽到雲清說:“靈玉師兄,我想飛高高還想唱歌。”

上清宗劍修多,金靈根聚集處殺伐之氣特別重,邵寧為了讓劍修能保持平常心,玄天宗的宗門大陣中就有讓修士放寬心情的陣法在。難怪雲清一到上清宗就想肆意放飛,他就想變成原型飛高高大聲唱歌,一般而言,雲清心情好的時候就只想做這兩件事。

“我帶你飛,想唱歌就唱。上清宗沒有那麽多規矩。”謝靈玉溫柔的摸摸雲清的軟發,雲清扭頭看看謝靈玉,然後變成了妖形。大號的毛茸茸的花毛雞崽兒踩在流光劍上,揮著翅膀大聲開始唱:“雲白白~天青青……”上清宗的修士們:“那小子又來了!這次逮到他一定要揍他!”結果神識一探,發現飛的又高又穩的謝師叔居然罩著那小子,真是……只能忍了。

雲清嚎了一路,溫衡他們從傳送陣出來的時候眨眨眼,然後看著無奈的邵寧。“溫衡,算我求你,看在我們千年的情分上。你讓雲清收斂點兒行麽?上次他唱歌,我上清宗好幾個骨折的修士。”溫衡無良道:“在宗門裏面禦劍飛行還被外力幹擾,修為不夠。你看看靈玉,一點都沒受影響。”

不是每個人都是靈玉啊,睜著眼睛說瞎話的謝小師叔也就只對雲清豁達啊。雲清揮著翅膀唱的好投入,然後所過之處,飛劍和修士砸了一地。謝靈玉看了看這群修士,不知道這群人平日怎麽修行的,定力這般不足。謝師叔看看在飛劍上唱到開心處還蹦幾下的雞崽兒,然後飛的更高了。

“小師弟。”謝靈玉面前一道青色光強勢插入,謝靈玉停下來,雲清也停下唱歌,他看了看前方飛劍上那提著大酒壺的美人。那美人一身玉色長裙,身量比沈柔高些。整個人就像收斂在劍鞘間的劍一般,看起來爽朗又利落。“師姐,這是雲清。雲清,這是我楚越師姐。”謝靈玉介紹道。“師姐好,師姐,你好漂亮哦!”雲清真心的誇獎道。

“好可愛的孩子,這是誰家的呀!”楚越彎腰就把雲清抱在懷裏一頓揉搓,“毛茸茸的,真可愛啊。歡迎你來上清宗,來,師姐請你吃個好東西!”楚越塞了個團子一般大的東西到雲清口中,雲清瞇起眼睛,好甜,再砸吧砸吧嘴,團子碎了,裏面流出了辣辣的液體。

“師姐……”謝靈玉聞到雲清口中傳來酒味了。楚越笑瞇瞇的抱著雲清:“好吃麽小雲清?”“辣……”雲清覺得從嗓子到胃裏火辣辣一片,他張張口,然後噴出了一長條火焰。楚越和謝靈玉嚇了一跳,可別把孩子吃壞了!“不過這會兒好吃多了。”一口火,把酒精給燒了,留下了甜甜的酒漿。楚越摸摸雲清:“好吃吧?”“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楚越從身上摸出了十幾個團子,謝靈玉緩聲道:“師姐。”楚越哀怨的看了看謝靈玉:“小師弟,讓我再摸摸好不好?”好吧,謝靈玉不說話,楚越立刻就慫了,她不舍的放開雲清,然後用靈力將酒心糖吊在雲清脖子上。“謝謝師姐,你和柔柔師姐一樣好!”

“哎嘿,我住在月照樓,小師弟記得過來找我啊,我請你吃好東西!”楚越抱著雲清又是一頓揉搓,手感太好了!她也想要個這樣的小師弟呀,雲清還特別享受,他還伸出小翅膀讓楚越摸他翅膀下的軟絨毛。恨不得把肚皮都翻過來讓楚越揉揉了,雲清幸福的眼睛都瞇起來了。謝靈玉暗思,原來雲清喜歡人摸他的麽?他記住了。

等楚越摸過癮了,雲清全身冒著粉紅的泡泡,他看著楚越的劍光飛走:“靈玉師兄,你好幸福哦。每天都有師姐摸摸,太幸福了。”謝靈玉:“並不,我不喜歡別人摸我。不過你摸我,我不介意。”雲清拍拍翅膀:“那還是算了,靈玉師兄你有沒有毛毛,又不會長跳蚤。”謝靈玉:所以你讓楚師姐摸來摸去,是因為長跳蚤了麽?!

雲清道:“我每天都洗澡的,只是這兩天覺得在長毛毛有點癢,師尊又不幫我,雲白又不在。今天被你師姐摸摸,好舒服。”雲清毛都蓬松了很多。謝靈玉彎腰抱起他:“我幫你撓撓。”說著向著縹緲峰飛去,雲清瞇著眼睛,不行……好舒服……

等謝靈玉飛到縹緲峰的時候,雲清早就睡的口水都流出來了。謝靈玉邀請的朋友們見他抱著一只雞回來:“謝道友莫不是要殺雞招待我們?太客氣了吧?”謝靈玉把呼呼大睡的雞放在自己的床上,然後給他蓋好被子。

等謝靈玉從臥室出來,只見他邀請的一位劍修走了進來,胳膊好像斷了。“顧道友這是怎麽了?”謝靈玉見他灰頭土臉的樣子暗思,莫不是被誰暗算了?顧煥慚愧道:“說來慚愧,剛剛在玄天宗禦劍而行,聽到一陣魔音,結果就墜到了深潭中。慚愧慚愧……”謝靈玉:糟糕,不能讓雲清知道他唱歌難聽。所以,謝小師叔,你的心偏的已經找不到了。你的朋友斷胳膊了啊!

再說桑梓島那邊。

帝駿與荀康分開之後就回到了家中,桑梓島行宮中,溫婉的鸞嬰早早的候著了。“夫君回來了?一切可順利?”鸞嬰迎上來替帝駿脫下披風,帝駿擁抱了一下夫人:“很順利,就是極為思念夫人。”鸞嬰身後的四位侍女捂嘴笑了,帝君與夫人琴瑟和諧,整個桑梓島都知道。每當帝君出行歸來後都要與夫人獨處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誰都不見。

帝駿與夫人握著手走向寢宮,四位侍女早就回避了。等到了寢宮中,帝駿關上門,鸞嬰紅了臉。都老夫老妻了,夫君每次都這麽熱情。可是這次並沒有像鸞嬰所想的那般,帝駿布置了幾千個結界,大大小小的結界重重嵌套,帝駿開辟出了一個屬於他的空間,一個絕對安全的空間。

“夫君……”鸞嬰從沒見帝駿這般嚴肅過,她被帝駿帶到那一方狹窄的空間中。“夫人,桑梓島不是我們認為的那麽安全。從今天起,我們兩個就要小心謹慎。等下,你不要激動,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對你說。”帝駿將鸞嬰擁在懷裏,鸞嬰的心狂跳起來:“可是……可是……辰兒?”

帝駿掏出了留影石,留影石中出現了雲清圓圓的白凈小臉,只一眼鸞嬰就淚流不止:“辰兒呀,這是我們的辰兒啊!夫君你看,他長得多像你!”只有母親,才能一眼認出自己的孩子,哪怕離開的時候他還是個蛋蛋。留影石中的孩子活潑可愛,勤勞又聽話。鸞嬰和帝駿兩個相擁著坐在地上貪婪的看著留影石中雲清的影像。

聽到雲清說出‘我只想站在他的背上飛高高’時,帝駿和鸞嬰抱頭痛哭,他們的辰兒這般懂事。等聽到雲清說:“我會給帝駿做好吃的,然後好好孝敬他,等他老了走不動了。我就推著輪椅帶他去思歸山上看風景,他生病了我就守著他。他有夫人的,到時候他們兩個都老的走不動了,我就做三個躺椅,讓他們兩個躺在雲白旁邊餵他們吃飯~”時,這兩個的心都碎了。

帝駿將雲清的過往和現狀以及溫衡對他說的話,全部告訴了鸞嬰。鸞嬰哭的不能自己,她捧在心上的孩子竟然被妖怪傷害成這樣。鸞嬰恨不得撕碎那群賤人!可是她只能按兵不動,她知道這件事情牽扯眾多。一旦她和帝駿走露風聲,桑梓島陷入危險不說,他們的孩子肯定第一個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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